带着一丝歉疚,沈惜匆匆下楼。
刚跳下床没多久,说走就走,自然羞愧。
反倒是悦然姐姐全没放在心上,慵懒地靠着沙发说:“快去吧!正好我也要睡觉啦!”
喻轻蓝的通达,令沈惜少了许多心理负担。
他一边打火,一边戴上蓝牙耳机。
电话里“嘟嘟嘟”响声不断,迟迟没人接。
沈惜倒也不急,已经是后半夜,电话那头的人想必已经睡了。
如果他立刻就接了电话,那才真的不正常。
过了好一会,一个明显刚被吵醒的懒洋洋的声音传来:“大哥,什么事啊?这都几点了?”
沈惜没说半句废话:“江湖救急!求你帮忙!”
“呦!”那头的声音瞬间精神起来,“邪了门了!大哥,你还有求我帮忙的时候?”
“我要捞个人。你在芝塘派出所有熟人吗?”
电话里的口气正经了许多:“有。所长跟我关系不错,副所长不太熟,但也认识。捞什么人?”
“嗯……”沈惜略一犹豫,“一个女孩子,涉嫌卖淫。最好今晚就能把人接出来,别留案底,行吗?”
那人犹豫了一下:“嗯……应该不难……你自己……没什么事吧?”
他这是为“卖淫”两个字担忧。
电话里的家伙绝不会怕受连累,只怕沈惜也身陷事中。
“我没事。是个以前碰巧认识的女孩子,具体怎么回事其实我也不太清楚。现在最关键的,是先把人弄出来。你能搞定吗?”
话虽这么问,沈惜心里基本还是有底的,正与他通电话的,是高中同学翁明灏,曾经足球场上的锋线搭档,如今中宁市公安局警务督察处处长。
他与沈惜同龄,年方而立,已是正处级的三级警监,能力固然超群,当然也少不了家庭背景,办这么件小事,多半不费吹灰之力。
“应该没问题。不过如果派出所已经把程序走完了,要马上捞人出来,还是会有点麻烦。”翁明灏也有话直说,直指技术性问题,听口气还是比较乐观,只说会有麻烦。
“那我不管,你来搞定。”沈惜半点也不客气,“该表示的,我现在去准备。捞人这事我不太熟,你肯定有经验,我准备什么比较好?最好是现金,现在都半夜了,要买什么都不方便。”
“什么叫我肯定有经验?好像我天天在贪赃枉法啊!”翁明灏随口叫了句屈,“我还不知道那边是谁值班。要是所长在,那就不用担心了,过些天给他送几瓶茅台就行,我跟他关系不错,这点面子还是有的。要是瞿副所长,我的面子多少要打点折扣,你确实得意思一下,但也不用现在就准备。他不可能在所里直接收钱。事要是成了,过几天约他出来吃个饭,到时候你露个面就行。对了……”
翁明灏顿了一下。
“如果不是很顺利,我能报你的家门吗?不管怎么说,执中同志的孙子,永华书记的侄子,肯定比我一个市局处长的面子大。”
沈惜沉吟了十秒钟:“如果真的不顺利,那就说吧!”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从沈惜的这个决定,翁明灏似乎完全明白了他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,“我现在就给芝塘派出所打电话。有消息我就告诉你。那女孩叫什么?”
“孔媛。孔子的孔,大S徐熙媛的媛……”
这个晚上,孔媛觉得一切就像一场梦。
噩梦。
水复山重,又莫名其妙柳暗花明。
自从十天前给老板试钟后,孔媛发现老板娘待在店里的时间明显多了起来。
张姐很可能是对她与老板的关系产生了怀疑,但孔媛对此并不在意。
有张姐坐镇,正好让卢老板少了骚扰自己的机会。
否则谁知道他会不会再以试钟为名把自己叫进房间?
虽说店里的条件比较简陋,但说真的,要享用一下她的肉穴也未必还需要别的,有张床,有套淋浴设施,也够了。
卢老板自掏腰包替她补上了一万元的损失,根据两人此前的协议,他可以随时要求孔媛脱下裤子。
只是最近这一个多星期,他始终逮不着机会。
周五晚上的生意通常比较好。
孔媛连做了两个钟,休息了还不到半个小时,就又被张姐叫了出去,和她一起被招呼去见客的还有88号技师。
张姐把她们一起带进了七号房。
两人颇感诧异,本以为是来了两个客人,要她们同时上钟,没想到居然是同进一间房。
欣丽的服务内容相对简单,从来没有所谓的“双凤服务”,这是怎么了?
进了房间她们又吃了一惊,屋里一共等着三个男人。
其中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脱了外衣,歪歪斜斜地靠在床上,无聊地换着电视频道。
另两个年轻彪壮些的,一个守在门边,一个则在床尾站着。
孔媛和88号小心翼翼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挨着墙的矮柜上,垂手站在张姐身后。
“昆哥,这两个是我们店里比较好的技师,您喜欢哪个?”张姐自打进门,自然而然就弓起了腰,满面堆笑。
那精瘦男子在孔媛两人身上、脸上扫了几眼,笑了笑:“看不出你们这个野鸡店也有几个好货,这俩还不错,都留下吧。”他随手又指了指另两个男人:“给我这俩兄弟也都找一个!”
“那当然,那当然,来,两位兄弟,跟我来!”张姐招呼了一下那两个男人,转脸又对孔媛两人仔细叮嘱一番,无非是床上那位昆哥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,要她们好好服务。
张姐带着那两人离开,孔媛和88号则心怀忐忑地留下。
那个昆哥拿起空调遥控器,看了眼此时的室温,坐起身开始脱毛衣,顺口说:“你们愣着干什么,脱衣服啊,我先看看货色。”
88号不清楚这位“昆哥”到底是什么来头,只知道连老板娘都摆出了少见的百般讨好的架势,就学张姐挤出满脸的媚笑:“老板,您要什么服务啊?”
昆哥脸上笑纹不多,看着总像是故意阴着脸,说话倒还客气:“你们都有什么服务啊?”
88号照例介绍了本店的服务内容,无非还是A餐、B餐那套,最后又问:“老板您想要什么服务?”
昆哥撇了撇嘴,笑而不答,只是挥手:“先脱衣服,先看看你们的屁股奶子!”
88号没摸清他的路数,客气地问:“那老板您是不是先去洗个澡?”
昆哥这时已脱得只剩下贴身内衣,摆手示意自己不洗。
孔媛越想越觉得古怪,突然插了句:“老板,我是只做A餐的,您如果有别的要求,我去换个技术好的过来?”
昆哥两眼一眯,冷眼瞪了下孔媛,冷笑两声:“你们两个废话怎么这么多?叫你们脱衣服没听见啊?什么A餐B餐,罗哩罗嗦的!脱光以后去把骚屄洗干净点!等会……”他伸手在两人间来回比划,先指孔媛,再指88号,最后又回到孔媛身上,“你先给老子吹一下,然后先干你,再干你!”
两个女孩的脸色都变了。
上钟时被问到能不能操屄不是一次两次,但多是客人的调笑试探,像今天这位昆哥这般颐指气使,好像完全没有任何商量余地似的客人简直前所未见。
孔媛还想说什么,88号拉了她一下,努力保持微笑说:“那,老板您稍等,我们先去拿毛巾。”
这是缓兵之计。
88号想出去问问老板娘怎么办。
刚才张姐只说让她们好好服务,没提还要陪客人上床。
88号在欣丽待了一年多,深知这家店作风保守,老板也反复警告技师,在店里最多玩到口爆,绝不能向客人提供性交服务。
现在怎么应付眼前这客人?
话说回来,就算真要陪客人上床,那是不是该事先讲好怎么算报酬?
像小品里陈佩斯说的:“没好处,谁投降啊?”
昆哥不耐烦地叫她快去快回。
孔媛想跟着88号一起离开,却被昆哥一口叫住:“你他妈乱跑什么?拿毛巾去一个人就行了,你过来!”
孔媛心底不住大叫糟糕。
看这男人的态度、谈吐再加上老板娘面对他时的谄媚样,绝不可能是正经生意人。
多半是个混黑道的。
孔媛瞬间想起和吴昱辉分手那天下午强暴了自己的邻居。
眼前这人派头和口气要比那个男人大得多,想必是更加不能得罪吧?
不过孔媛还算镇定,以自己今天的身体状态,一般男人都不会强迫她上床,自觉应该还是有些回旋余地。
昆哥见她磨磨蹭蹭不动窝,又催促了两声,随手扒开内裤,掏出肉棒撸了两下,没好气地说:“你他妈过来啊!脱光了,先给老子吹一吹!”
孔媛不想再继续待在这房间了,必须把话说清楚,越拖局面越糟。
“老板,我从来不做B餐的,没经验,技术也很烂,我出去让老板娘给您找个口活一流的技师过来,保证您爽!”说着,孔媛匆匆走到之前放托盘的矮柜旁,想要收拾东西离开。
刚拿起托盘,那男人一阵风似的从床上跳起,恶狠狠地扑了过来。
孔媛毫无准备,还没拿稳的托盘被一把掀翻,茶杯、精油、刮背石等等一干用具四散飞洒,噼啪声不绝,茶杯、精油瓶之类的玻璃制品纷纷在墙面和地面上被砸碎。
孔媛右脸像被什么东西狠砸了一下,眼前瞬间一黑,随即头顶剧痛,昆哥死死拽住她的头发,扯着她往床边拽。
孔媛几乎难以保持平衡,差点就平拍着向前摔倒,幸亏她爱打篮球,脚步灵活,协调性也好,踉踉跄跄好几步,总算没有真的倒地。
惊慌失措之时,人往往顾不上许多。
孔媛下意识地张开手臂,纯粹本能地挥舞起来。
昆哥想要控制住她的手,不让她继续挣扎,两人一个有心,一个无意,推抓抱打了好一会。
突然,昆哥怒吼了一声:“操!”
孔媛还不明其意,但马上又重重挨了一记耳光,紧跟着又是一脚狠踹在肚子上,这下再也站不稳了,一屁股坐倒在地,胳膊砸在柜角,痛得像要断了似的。
这时孔媛终于从慌乱惊惧中清醒了些,眼前的景象变得清晰。
昆哥捂着左眼,满脸狰狞。
他上前两步,像是要在她身上再踢两脚,没想到他刚才匆忙从床上跳下,现在赤脚着地,偏偏又一脚踩上一片碎玻璃,痛得他没命似的往后跳了两步,坐到床边,抬起脚板,拔出了扎进肉里的玻璃碴子,一道细小的血流顺着脚板淌下。
“臭婊子!给脸不要脸!”昆哥再次气急败坏地跳起来,略显滑稽地跳开地上的玻璃碎碴,来到孔媛身边,在她肚子和大腿上狠狠又踹了两脚。
这时张姐、88号终于惊恐地推门冲了进来,紧随她们身后,昆哥那两个兄弟也出现了,两人都赤着上身,穿着推油时穿的一次性纸内裤。
他们一见遍地狼藉,老大火冒三丈,二话不说上前就把孔媛架了起来,各自扣住她一只手,左边那个毫不客气地掐住孔媛的脖子,将她死死按在墙上;右边那个空着一手,就在孔媛肚子上结结实实地给了几拳,打得孔媛浑身乱颤,面色惨白。
昆哥这时已松开手,眯着左眼,慢慢退回床边。
刚才一瞬间的剧痛令他惊怒,甚至隐约有怕眼睛被戳瞎的担忧,现在疼痛渐渐退去,擦去泪水,发现还能视物,火气也就消了一些。
刚走到门边就听到里面动静怪异的张姐吓得不轻,既担心得罪了昆哥,又怕再闹一次,像上次似的把客人都赶走。
进了房间,她顾不得询问前因后果,顺手先把房门关上。
只要把事态控制在这个房间里,其他客人自有别的技师安抚。
自己专心搞定眼前的昆哥就行。
“昆哥,这婊子搞什么?要不要给她破个相?”一个手下咋咋呼呼的,问昆哥接下来怎么收拾孔媛。
昆哥阴着脸没说话,一会看看孔媛,一会又看看老板娘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张姐紧张地跑到他身边,一眼就瞅见他翘起的脚板上的淡淡血迹,忙不迭吆喝起来:“呦,昆哥,怎么流血了?您没事吧?”她忙叨叨地招呼88号赶紧再去拿两条干净的毛巾进来,再找些创可贴或者纱布。
昆哥哼了一声,瞅了眼被手下打得身子伛偻的孔媛,挥了挥手,示意手下先把她松开。
那两人略松了手,但还是分别按着孔媛一边肩膀,强压着她跪倒在地。
昆哥冲这边勾了勾手指,有人在孔媛屁股上踢了一脚,她会意地四肢着地,手足并用地爬到昆哥身边。
张姐让到一旁,给孔媛留出正面的空间跪在昆哥面前。
昆哥仰起身,抬起脚板,几乎就把脚丫子直接杵在孔媛脸上。
“臭婊子,给老子把血舔干净!”
既慌且怕的孔媛不敢回绝,伸出舌头,将残留在昆哥脚板上的那点血渍都舔去了。
她的唇舌刚离开脚板,昆哥不悦地喝了一声:“妈的!这么随便就舔好了?给老子把脚舔干净点!”
孔媛无可奈何,只能再次把脸凑上去,忍着浓烈的脚臭,一寸寸地舔舐着男人脚底粗糙的皮肤,满嘴咸腥的唾液,又不敢吐掉,只能全都咽下。
好在昆哥没有脚气之类的毛病,除了没洗过的脚味道比较难闻外,倒没别的问题。
过了好一会,88号终于取来了新毛巾、纱布和碘酒,张姐蹲下身,赔着笑:“昆哥,您看是不是先给您包一下?伤口还是赶紧处理一下比较好。”
昆哥这种在道上混的,对这道还不到两厘米的伤口,根本不放在心上,但他现在正想着拿这个茬做由头搓磨眼前这几个女人,当然不会说“不要紧”这类的话,就允许张姐来包裹伤口。
伤本就不厉害,隔了这么一会,基本上也已不再出血,孔媛舔舐后,更是几乎连半丝血迹都看不到了。
说是处理伤口,无非也就是涂了些碘酒,又裹上纱布而已。
整个过程里,张姐的气力倒是一多半放在了不住口的道歉上。
她心里悔到了家,也怕到了家。
眼前这个昆哥,可不是一般的江湖混混。
他就是水宝清手下的老棍儿,本名陈绲。
这个拗口的名字是他父亲的杰作,身为高中语文老师的陈父本想借这个名字寄托“荣衮华仪,以托子孙”之意,顺便显摆一下自己的文化水平。
没想到儿子从小就不学好,初中毕业后进了职高,立刻交上了一堆狐朋狗友,开始在外面瞎混。
在老棍儿混的圈子里,认识“绲”这个字的屈指可数,绝大多数人都念了白字,读成“昆”。
一开始叫“昆子”,等他混开了些,小弟们又叫“昆哥”。
陈绲刚开始还会跟人解释,说这字念“gǔn”,后来自己想想,觉得整天被人叫“滚”也没什么好威风的,所以后来尽管没去改身份证上的名字,但他自己其实已经默认了“陈昆”这个通用名。
奇怪的是,过去他本人很在意名字的准确发音时,没几个人在乎他到底叫什么。
等陈绲无所谓了,又有些人想起他曾经一本正经地解释这个字念什么。
有人拿这个来调侃,再加上陈绲经常吹嘘自己有根大肉棒,操女人功夫好什么的,慢慢的,转了音的“老棍儿”这绰号又叫开了。
现在,基本上跟他身份差不多或者地位更高些的,都叫他“老棍儿”,小弟们则喊“昆哥”。
老棍儿在水宝清手下专门负责管理卖淫这摊买卖。
皮肉生意本也是他们这个团伙的一个大进项,但这些年随着大佬倪峥的正行生意和赌场、高利贷这几个摊子越做越大,再加上丁芳这个异军突起的大鸡头参与竞争,卖淫这一摊的地位大不如前。
水宝清不会来亲自过问,全都扔给老棍儿打理。
老棍儿倒是一门心思想要好好干,就算争不过丁芳,也要撑住半壁江山。
所以这几年,他对手下的鸡头实行了严格管理,更底层的小姐更加辛苦,抽成很少,还不断被逼着增加接客量。
有些原本动心想要入伙,拿一部分收入换靠山的楼凤,见他这副样子,宁愿继续单干,承担被公安扫黄,被嫖客欺负的风险,也不敢到昆哥手下来做。
今天老棍儿来这一片是来巡视业务。
这里是丽桥区和云明区的交界处,十几年前云明高校区还没形成规模,整片就是是典型的城乡结合部。
即便到了如今,这里还有大量城中村存在,算是中宁市区相对混乱的区域。
在附近的小区里,藏着老棍儿管理下的三个大鸡窝,有将近五十个卖淫女在这里日夜用淫水汗水累积着财富。
老棍儿在各个窝点都看了看,转到晚上十点多,正准备回家,路过欣丽,看见招牌一时兴起上了楼。
按说老棍儿不可能对这么家小店有什么兴趣。
真要想发泄,随便找个手下的小姐来一炮就行了。
但他对欣丽还有点模糊的印象。
老棍儿去年就来过一次,那次也是兴之所至,想简单爽一把,顺便看看有没有不错的货色可以发展成鸡窝新成员。
结果令他大失所望,一连换了三四个技师,不是年纪偏大,就是身材干瘪,败了兴致,直接走了。
倒是柜台边那个大屁股老板娘,看上去肉肉的,五官也端正,透着良家骚妇的味道,让他很有兴趣,不过很快也忘在了脑后。
刚才巡视鸡窝,正碰到几个婊子接客,不清不爽地听了阵模模糊糊的叫床声,路过这里,一想到那个骚骚的老板娘,顿时有了感觉。
老板又没在,还是老板娘看店。
一见老棍儿登门,张姐笑脸相迎。
虽说欣丽这个小门面靠不上倪家的势力,但勉强也算是混江湖的,她哪敢不认得昆哥?
正因为他们夫妻压根还不配让昆哥来罩着,所以更得巴结这位爷。
万一把他得罪了,只怕今后生意就没法做了。
老棍儿跟着她走进房间,张姐正在开空调,倒茶水一通忙乎,老棍儿却十分自然地伸手捏着她的屁股,使劲揉了几把:“老板娘,要不你亲自服务吧,这大屁股,做臀推肯定爽啊。”
张姐满脸尴尬,开店好几年,各种客人她也见得多了,毫不避讳在她面前晃悠过的鸡巴也不下十根,但毕竟她自己不是干这个的。
对某些不要脸的客人她能做到熟视无睹,笑脸相迎,可要她对着别的男人浪起来,还是困难的。
当然她不敢直接把老棍儿的手打掉,任由他摸了会,借着查看窗帘后的窗户是否紧闭的机会,走了开去,转头笑道:“昆哥真会开玩笑,我都快成老太婆了,昆哥你会倒胃口的。稍等下,我去挑两个好的过来!”
叫上88号是理所当然的,她是欣丽最红的技师,别说她正在休息,就算她在上钟,张姐也会找个人去把她替下来。
同时叫上孔媛,则明显是不怀好意了。
前几天赤裸的孔媛拿纸擦抹下身的场景,一直印在张姐的脑海里。
她百分之百确信,老公肯定已经被这骚货勾上了床。
对此,张姐当然不痛快。
老公时不时以“试钟”为名在技师身上占点便宜,她已经习惯了,但这不代表能接受他直接拉着女人在店里上床。
给孔媛一点颜色看看,是张姐这几天一直在盘算的。
所以老棍儿一来,张姐马上想到要把孔媛叫来。
孔媛一向坚持只做手推,而像老棍儿这种人绝不可能满足于打打飞机。
张姐倒想看看,在昆哥面前,孔媛是不是还能坚持原则。
要她真的还是那么犟,得罪了昆哥,说不定会被狠狠收拾一顿,正好给自己出气。
万没想到,孔媛是被昆哥收拾了,但篓子捅得也不小。
昆哥脚上见了血,这就不是惹得他不高兴那么简单了,恐怕不止孔媛一人倒霉,自己这间小店多半也得陪葬。
早知如此,就换个技师过来。
只要答应多给抽成,再把昆哥的江湖地位说一说,还怕找不到肯陪他上床的技师?
现在除了孔媛外,所有技师都做口爆,私底下答应客人出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。
谁跟钱有仇?
现在后悔也来不及,看着孔媛被老棍儿两个手下殴打,张姐已经顾不上幸灾乐祸,反倒满心恐惧。
她跪蹲在老棍儿腿边,都不敢站起来,仰着脸不住赔笑。
能不能为孔媛讨下情来,无所谓,自己别被连累了才要紧。
老棍儿此刻想的是借由头,把这风骚老板娘干了,当然另两个婊子也都别想逃。
他耷拉着脸,刻意晾了张姐一会,一直没开口。
等她说得口干舌燥,突然伸手隔着衣服直接捏住了她一边乳房。
张姐没有心理准备,下意识地往后一缩,自然而然站起身来,身子抬起一半,瞥见老棍儿满脸不快,心里一哆嗦,赶紧又蹲下,恢复为最初的姿势,主动把上半身贴到老棍儿腿边。
这下老棍儿半点不客气,直接拉开她羽绒服的拉链,隔着毛衣揉起她的胸来。
“你这家鸡巴小店很牛啊,一个卖屄货叫她给老子吹一下,还敢给我脸色看?!还敢跟老子动手?在你这么个破地方见了血,我还能出去混吗?”老棍儿劈头盖脸地乱骂,像是怒不可遏的样子。
张姐越来越怕,又吹又哄地连声赔情道歉。
“老子到你这儿来玩,是给你们面子。这小婊子把我搞得很扫兴。老板娘你说说,怎么办吧?”
张姐连忙表态:“昆哥您说了算!”
“哼!我说了就算?”老棍儿突然拿手指挑了挑她的下巴,“那要你这老板娘陪我爽爽,可以吧?”
张姐苦着脸笑:“昆哥又开玩笑!我这么个老太婆,下面都松了,怕是没法让昆哥您满意。这两个都还不错!您先消消气,我教教她们怎么服务昆哥!”
老棍儿不以为然地摇摇头:“还用你教?”转脸见孔媛垂着脸跪在一边,抬脚在她肩膀上踹了一下。
孔媛立刻抬起头,老棍儿用脚趾在她脸上蹭,哼了一声:“小婊子,就问你一句话,今天我能不能玩你?”
孔媛满脸为难:“该叫您昆哥,是吗?刚才是我不对,胆子小,被您一巴掌打傻了,乱抓乱打,我给您赔罪!您当然能玩我,我们这种婊子,长个烂屄不就是为了昆哥想操的时候让您操的嘛!可我昨天刚来了那啥,还流着血呢,不吉利!”
她现在也是悔到家了。
没必要为了一点点微妙的小心思,瞒下自己来了月经的事实,只想着去找个口活好的技师来对付。
要是一开始就直说,说不定对方主动就会要求换人。
大不了自己逃不过为他口交,那也远好过现在的局面。
“操!”老棍儿顿感扫兴,“真的假的?你给她看看!”他示意张姐上前检查。
张姐心里别扭,又不敢违拗,就问能不能带孔媛去卫生间。
老棍儿不耐烦地挥挥手,让她自便。
张姐拽着孔媛进了卫生间。
很快传出她又急又气的声音,隔着门也听不太清。
老棍儿估计自己已经控制了场面,没必要再让两个手下杵在这里,就让他们回各自房间去享受。
等手下带上了门,老棍儿对88号招招手。
88号见那两人恨不得掐死孔媛的劲头,心里很慌。
就剩她一个人面对老棍儿,更是害怕,见他招呼自己,不敢拖延,战战兢兢走到床边。
“你还要我再说一遍?脱衣服!”老棍儿狠瞪了她一眼。
88号赶紧脱,她平时基本都做B餐,每次都得全裸,所以短裙里根本就没穿内裤,脱起来倒也方便,没几下就变得一丝不挂。
她身形纤细,胸和臀都算不上丰满,阴毛稀疏,下身看着倒像是未完全发育的小姑娘似的。
“没肉啊,把屄扒开让我瞧瞧。”老棍儿挑剔着她的身材。
88号现在没有半点反抗之心,老老实实地挺起小腹,岔开双腿,剥开两片肉唇,将肉穴中的沟沟壑壑完全坦露出来。
老棍儿摸了两把,又将指尖捅进去搅了两下,把手指凑到鼻子边闻了闻:“屄倒挺嫩,味道不错。”
说着便拍了拍肉棒,“给老子吹一下!”
88号乖乖跪好,把肉棒吞到嘴里,卖力地吸舔起来。
她的身材条件偏差些,能成为欣丽最红的技师,全靠骚荡逼真的假呻吟和纯熟鲜辣的舌上功夫,这一通猛吸狂舔,搞得老棍儿不住倒抽冷气,一手按着他的后脑,不住地耸着下体,爽得直哼哼。
又过了一会,张姐带着一脸尴尬的笑走出卫生间,孔媛低着头紧跟在她身后。
“昆哥,这丫头没说谎……”
“操!”不等她说完,老棍儿就懂了。
他拍了拍88号的脸颊,示意她暂停。
“不能操这婊子,老子很不爽。老板娘,你说怎么办?”
张姐小心翼翼地凑近,老棍儿那根尺寸确实可观的大号肉棒被88号舔得亮闪闪硬梆梆的,就在她面前笔直翘着。
她不敢不看,但又不知该怎么应对,忐忑地笑着。
“听这两个小婊子的意思,你们店里只玩虚的,不让操屄,是吧?”
张姐下意识地嗯了一声,刚想补充一句“昆哥您当然想怎么样都可以”,老棍儿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,紧跟着说:“那能赚什么钱?你们这样搞,没前途啊!”
“没办法,不敢搞得太过火,公安三天两头要来。”
“哼!老板娘,你说我为什么要到你这无聊的小鸡巴店来?”
张姐一头雾水。大爷,我巴不得您别来!我怎么知道?
“上次来的时候,就觉得老板娘你不错,看你的屁股又圆又翘,老子的鸡巴就硬。怎么样?今天你让我玩玩?”
张姐心里叫苦不迭,之前老棍儿说要她服务,还以为是男人们常见的随口讨便宜,哪想到他居然真的对自己有想法。
这可怎么办?
如果他们夫妻做得是别的营生,或者今天欺上门来的只是一般混混,张姐说不得就要翻脸了,大不了就报警。
在这个国家,权黑勾结虽然不少,但专政力量还是强大,尤其是在面对小混混时还是极有威力的。
虽说得罪江湖小人不是最妥善的方法,可如果真被逼到绝路,她也只能豁出去了。
可偏偏他们自己也在经营打着擦边球的色情行业,天然就不敢和警察多打交道。
何况面对的又是老棍儿这样著名的江湖大哥。
说真的,对像张姐这样的市井小人物而言,倪峥、水宝清这些名字反倒是陌生的,像老棍儿这样的“中层干部”反倒大名鼎鼎,如雷贯耳。
这种老大说句话就能让你倒大霉,在公安那里他们多半也有过硬的关系。
得罪了他们,真的是黑白两道都走不通了,那还让人怎么活?
所以,张姐对老棍儿才会如此谄媚,也正因如此,现在听到他提出非分的要求,从心底来说万分的不情愿,可她仍然不敢直接说半个“不”字。
“昆哥,我都这么老了,还是找年轻漂亮的来给您服务吧?”
“哼,老不老的,操过才知道!再说老屄耐操,搞起来才爽!你看!鸡巴多硬,保证爽死你!”老棍儿又拍了拍自己完全雄起的肉棒,看他的眼神,简直就准备要起身直接扒老板娘的衣服。
“昆哥,在店里,不太好吧……”张姐既不想接受,又不敢抗拒,完全不知所措,昏头昏脑地找着理由。
“哼!”老棍儿突然翻脸,“一个比一个金贵是吧?小婊子不让操,老婊子也不让操!行,那我走了!”他毫不犹豫地拿起床头放着的毛衣,往头上套。
张姐再蠢也知道老棍儿这句“我走了”绝不是息事宁人的意思。
真让他这样怒气冲冲地走出欣丽,这家小店未来的日子保证难过。
她慌得顾不上别的,扑上去一把攥住老棍儿的胳膊。
“昆哥!我没那意思!怎么能让您就这么走呢?”
老棍儿停下动作,翻了翻白眼:“那你他妈什么意思?”
张姐扭扭捏捏地又磨叽了几句,搞得老棍儿很是不耐。
“少说废话,老子今天就想玩玩你的老屄,你直接说让不让操吧?”
张姐眼前闪动此前孔媛挨揍的画面,如果自己再说一个不字,很可能眼前亏逃不掉,未来的祸事也接连不断。
她毕竟还是纯粹的良家妇女,理智不断在提醒她不答应恐怕要倒霉,可就是张不开嘴说出“让操”这两个字。
老棍儿又等了一分钟,终于没了耐性,一把推开张姐:“磨磨蹭蹭的!拉倒!你这家鸡巴小店明天开始最好不要开门,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出点什么事!”
本就心乱如麻,被他这么一吓,张姐彻底慌了,她挨着床站着,两腿发软,膝盖抵在床沿上,要没这点阻挡,恐怕直接就跪倒在地了。
“昆哥……”她只能无力地叫唤着,说不出别的什么。
老棍儿伸手捏住她的下巴:“陪你昆哥好好玩玩!就我这大鸡巴,肯定让你欲仙欲死。说不定过几天你就主动来找昆哥操你了。要是我玩得够爽,以后你这小店就由我罩着!你又不吃亏!”
被老棍儿反复地胁之以威,诱之以利,张姐终于放下了最后一点坚持,颓丧地点了点头,随即为难地转头看了看孔媛和88号两个。
“……要不让她们先出去?”
“干嘛?你还怕被她们看?你是老板娘,应该好好培训她们怎么伺候男人!就让她们看着,看看你这老屄的骚样!”老棍儿才不想放走孔媛两人。
他示意孔媛上前:“你下面有血,嘴总可以用吧?给老子再吹一吹!”
孔媛忍着身上的剧痛,木然地跪倒,正要含住老棍儿的肉棒,他又拍了拍她的头顶:“把衣服脱了!流着血就给你留条内裤,别的全脱光!”孔媛只好起身脱衣,老棍儿瞅了眼张姐:“你干嘛呢?脱啊!”
屋子里还有另外两人在,张姐满心别扭,可也无计可施,慢腾腾地开始脱衣服,没过多久,屋子里三个女人都变得光溜溜的,只有孔媛身上还剩下一条内裤。
老棍儿满足地躺倒,享受着孔媛细致热烈的口交服务,又示意张姐自慰,把下面弄湿一点,等会方便他直接开干。
紧接着又命令88号去给张姐舔弄下体,好让她湿得更快些。
三个女人被他指挥得团团转,忙得不亦乐乎。
玩了好一会,老棍儿这才让张姐过来在自己面前趴好。
一个被一丛浓密黑毛包围着的油汪汪的肥穴就在他面前,在它上面的一点的位置,褐色的屁眼一下下抽动着,之前有些流淌到屁股上的淫水还没完全消失,搞得半边屁股看着也透着几分水亮。
“小婊子很会舔啊!”老棍儿扭头夸了88号一句。
其实这倒与她没什么关系,88号舌功确实了得,但没有给女人口交的经验,再加上心里紧张,一通忙活下来基本上全是无用功,帮了倒忙也说不定。
张姐本身淫水就多,卢老板和老婆上床的时候,总开玩笑说她下面就是个水龙头。
三十多岁的女人,兴致正盛,自慰了许久,她也升起了几分欲念,此刻高耸着屁股,不自觉地轻微扭动着,原本心头的不情愿淡了许多,要不是顾忌到身边还有孔媛两人在,说不定已经开口让老滚儿赶紧操她。
老棍儿将肉棒对准肥穴,毫不客气地一插到底,随即排山倒海似的狠命捅了起来。
本还想着尽可能别发出叫声的张姐只忍了不到两分钟,终于憋不住快感,尖声乱叫起来。
老棍儿的抽插十分粗野凶猛,狰狞的表情乍看倒像是头发了情的野兽,嘴里不时嘟囔着“婊子”、“烂屄”之类的词语。
操了一会,可能是受到连绵不绝的“啪啪啪”响声的刺激,他扬起手,在张姐的屁股上不停地抽打,每一记巴掌都落得极重,脆响声回荡在整个房间,伴随着张姐的惨叫,很快两边臀瓣上血红一片。
张姐的身体在反复的冲撞和掌掴下,剧烈地颤抖和扭动。
她身上肉多,乳房丰盈,此刻倒吊着,垂得长长的,像两个长圆条状的小灯笼,不住晃动,时而前后飞甩,时而又在原地摇摆。
张姐双颊通红,配上迷离的眼神,神情除了痛苦外还有一丝诡异的僵硬。
孔媛在旁,脸色还算平静。
88号却看得心惊胆战,不由得想若是这些巴掌都落在自己屁股上会是什么滋味,更不知道老棍儿会不会在张姐身上发泄完就此离开。
如果他不走,还想再玩一场,那接下来倒霉的多半就是自己。
没过多久,老棍儿闷声嘶吼着,把一大泡精液都射进了张姐的肉穴。
玩良家女子的时候,他基本都不戴套,张姐则压根不敢提让他戴套的事,现在下身被灌得满满当当的,兴奋之余,立刻开始担忧。
“就说老屄耐操!”老棍儿心满意足地抽出肉棒,躺倒在一边,“不错!你这老板娘果然有味道!”
张姐满脸尴尬的笑,捂着下身跳下床。
她得赶紧去冲洗一下,最好是赶紧出门去买避孕药。
老棍儿刚爽完,懒得理她,叫孔媛上床来舔他满是残留汁液的肉棒。
他果然没有立刻就走的意思,在孔媛用嘴帮他清理了粘糊糊的肉棒后,趴在床上,叫88号上来给他做全身按摩。
“休息一下,然后再干你一炮!”
88号心里叫苦,但不敢违拗,只能抖擞精神为他按摩,上上下下忙活了好一会,又趴到他身后一边用舌头舔弄他肩颈处的皮肤,一边用双乳不停在他背上滑动游走。
老棍儿被伺候得很舒坦,觉得肉棒的状态已经恢复了大半,他本想叫孔媛来给他做毒龙,但突然从自己的屁眼联想到了她的屁眼。
就算前面不能用,后面行不行?
如果孔媛早就已经被人搞过屁眼,那干起来也是熟门熟路;如果她还没被开过后门,那就更好了,今天晚上就来给她的屁眼开苞,肯定可以把她干得哭爹喊娘的。
叫这小婊子装模作样,唧唧歪歪!
想得正在兴奋劲头上,房间门猛的被推开,之前已经出去的张姐惊慌失措地跑进来:“昆哥!快穿衣服,公安来了!”
老棍儿被她吓了一跳,猛地翻身起来,正趴在他背上的88号险些被掀到床下。
只过了两秒,老棍儿就镇定下来。
公安有什么好怕的?
这一片归芝塘派出所管,而这个派出所不管是所长还是副所长,都和他多少有些交情。
要知道,附近有他们好几个鸡窝,他又怎么可能不和分管这片的派出所打交道呢?
心里一定,老棍儿又懒洋洋地趴倒。
照惯例,欣丽店门口也装了摄像头。
警车在店门前一停,张姐就从监控里看到了。
公安扫场这种事她遇到过好几次,本不至于如此惊慌,但今天与往日不同,老棍儿正在房间里享受。
他是黑道人物,不知道会不会带来什么其他麻烦。
再说他说不定正搂着88号或者孔媛大干特干,那自己可就洗脱不掉组织卖淫的罪名了,这可是刑事罪!
就在她跑进房间这么一会,大堂里已经响起一阵阵洪亮的喊声。
警察火速地控制了楼梯口,毫不犹豫地直接奔向各个紧闭房门的房间。
好几个房间陆续响起惊叫声。
张姐的心不住往下沉,今天生意不错,除了老棍儿这一伙三人外,还有五个客人正在上钟,这下真是被一锅端了。
孔媛没有类似的经验,与张姐相比当然显得更为紧张。
不过88号曾和她说起过,中宁的警察,习惯上不把打飞机、口爆之类的行为算作卖淫,就算他们来扫场,基本上也就是把技师和客人带去派出所查一下身份证,做份笔录。
有时甚至根本不管客人,只把技师带走。
技师们进了派出所也不必慌,要是没被抓现行,咬死说只是按摩;被抓了现行就说是第一次。
反正警察们也不会真的揪着她们这帮技师不放,自有老板会去打点。
但愿果真如此吧。
很快,这个房间的门也被推开,一个年轻警察大踏步地进来。
或许是没想到这个房间里会有四个人,其中两女一男基本还是全裸的,他明显愣了一下,张张嘴没发出声音,呆了好几秒,才大喊道:“都站起来!你们在干什么?你不许穿衣服!站好!”
孔媛和88号紧张地跳下床,她们很想遮挡赤裸的身体,却被这个年轻警察喝阻,只能用手捂着隐私部位,窘迫地站在角落。
张姐早收拾好了,心情相对平静些,想上前跟这警察套套近乎,却被他一瞪眼又吓了回来。
年轻警察见老棍儿大摇大摆地趴着,气不打一处来:“你,站起来!”
老棍儿懒洋洋地抬起脸:“小兄弟,客气点。都是朋友!今天你们谁带队?石所还是瞿所?”
“呃……”年轻警察看着凶,其实很精明。
老棍儿这幅大咧咧的样子,让他立刻意识到这人不简单。
他看似咋咋呼呼的又比划了几下,警告房间里的几个女人老实一点,走到门边喊了声:“瞿所,您来一下!”
“怎么了小徐?”一个中等身材的圆脸胖警察很快赶来。
他是芝塘派出所的副所长,姓瞿。
这人,张姐认得,老棍儿认得,稀奇的是,孔媛居然也认得。
一个多月前的深夜,田冰家,那个拉开浴帘满眼欲火的男人,那个命令田冰舔干净他肉棒上的残尿,恶狠狠地说要操烂田冰屁眼的男人。
那晚看到的是他的裸体,今天这人则身着一身警服,但孔媛认得一清二楚,就是那个人。
瞿副所长进门后,第一眼看的是下属小徐,第二眼望向张姐,第三眼就瞧见了趴在床上的老棍儿,脸上浮起一丝笑意,正要开口打哈哈,又一眼瞥见孔媛,面色顿时变得古怪。
孔媛明显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仅着内裤的赤裸肉体上狠刮了几下。
随即他暂时把注意力放到老棍儿身上。
但就是这么几眼,孔媛心底满是不祥的预感。
老棍儿和瞿副所长是老相识,半点不慌,起身穿好衣裤,大咧咧地说:“瞿所,大半夜的,折腾什么呢?”
“没办法,上面的意思。这段时间,这一片发廊按摩什么的都要整顿。对了,你们的生意最好也收敛一点。”瞿副所长一边说,一边时不时地瞅向孔媛。
“懂懂懂,保证不给瞿所你添乱!”
老棍儿虽然不怕公安,但也不可能当着警察的面为所欲为,又和瞿副所长闲扯几句后,就提出要带两个兄弟离开。
瞿副所长二话没说,就让小徐出去处理。
老棍儿等三人施施然地走了。
没过多久,大堂、走廊又传来一阵阵大呼小叫,瞿副所长安稳待在房间里,也不说话,似笑非笑地站在门边。
张姐和88号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,局促地陪在一边,88号连衣服都不敢穿,就这么赤裸地站着。
很快,小徐又进来报告,被抓了现行的技师和客人都已经带到大堂,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办。
“抓了现行的,全带回所里去。”瞿所指了指张姐,“老板也带走。呃……这个也带走。”他指了指孔媛。
小徐略微犹豫了一下:“带一个?”
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88号技师。
带走老板是顺理成章的事,但既然原本在这房间里的男人已经被放走,按说两个技师也没必要带走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没想到瞿副所长却明确指示要带走其中一个。
一个房间,两个技师,一个全裸,一个还穿了条内裤。
带走穿了内裤的,放过全裸的?
小徐有点吃不准领导的意图。
瞿副所长当然不会解释。
小徐也犯不着为一个推油技师得罪领导,在得到确认后,立刻把张姐和孔媛带了出去。
孔媛不得不近乎全裸地走出房间,穿过大堂,来到技师休息室穿好衣服,拿上手机,惶恐地跟着众人一起被带到了派出所。
众人都被安置在一个房间里,坐得很开,不许交头接耳,手机也全被没收。
第一个被带去问话的,自然是老板娘张姐。
摊上这样的事,除了两个有过经验的技师外,大多数人都惊疑不定,各怀心事,房间里的气氛十分压抑。
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,张姐还没回来,又有人过来叫孔媛出去。
孔媛被带到一个看着像普通办公室的房间,瞿副所长独自坐在一张办公桌边。
孔媛被命令坐在他对面的折叠椅上。
带她进来的警察很快离开,顺手还带上了门。
瞿所饶有兴趣地盯着孔媛。
对这个在楼凤家里见过她全裸身体的女孩,他印象深刻。
只因相信了楼凤说的她是公司白领的谎言,不敢做出过分举动。
没想到今天却在足浴按摩店扫黄时再次看到了她的裸体。
在芝塘派出所,瞿副所长一向以家境好和好色闻名。
他平时出手阔绰,跟底下兄弟打得火热,同时还玩遍了辖区里稍有名气的楼凤。
大多数单干的楼凤,都不可能避开派出所的监控,无非是平日里懒得管。
瞿副所长对自己辖区内的楼凤,更是门清。
每隔一段时间,他都会选择其一上门光顾,尤其是有新人开张,只要能入得了他的眼,总要去试试货色——当然不会付钱。
瞿副所长最喜欢冒充嫖客上门,然后在楼凤翘着屁股被他狠操时,突然掏出证件宣布身份,看着各个女人在这一刻截然不同的反应,让他觉得